(四)
一瞬間,有種逃離了敘利亞的恍惚。
那天早晨的我莊嚴地等待某種神圣的召喚或洗禮,以期從日復(fù)一日的炮火連天和戰(zhàn)地拼殺中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解脫,然后最終空聞雞啼,回歸現(xiàn)實。
終究無法逃離。如同不穿防彈衣的山頂日出的約會,一次已有出軌之嫌、燒手之患。
然而我卻記得,那呼吸著的新鮮的空氣——沒有硝煙以及硝煙帶給我的一切的空氣。最珍貴的事物最是無價。晨光把山頂?shù)囊安菡盏媒瘘S,有種被救贖的激動賁張而出。
人為什么而痛苦?為什么而滿足?又為什么而繼續(xù)?
如果可以盡情地愛別人,好像從來不會受傷害一樣,人生是否能擺脫周而復(fù)始的苦旅。
寫字臺邊何時開了一盞燈,我卻不知。我想,我應(yīng)該無保留地珍惜、無保留地前行,好像這歲月從未給過我傷害一樣。